2019年火的耳环,彦火、余境熹与王勇诗文(原载2019年4月12日菲律滨《联合日报》辛

　　彦火、余境熹与王勇诗文(原载2019年4月12日菲律滨《联合日报》辛垦副刊)

　　王勇闪小诗

　　〈兵马俑〉

　　一一读向明〈兵马俑〉有感

　　拼命也想钻出泥穴

　　当遇上阳光2019年火的耳环 ，他们

　　脸露古老的微笑

　　僵死在时空的冷眼下

　　〈皱纹〉

　　由浅至深的路径

　　从额头从眼角从掌心

　　蔓延开来2019年火的耳环 ，把整个人

　　织入撒向无尽藏的网

　　2019-3-8

　　〈微醺〉

　　当清泉在喉中流窜

　　明月早已逃离松间

　　街灯推着地上蛇行的

　　影子赶赴黎明的约会

　　〈骂〉

　　从牙缝里挤出去的

　　一句话2019年火的耳环 ，突然胖成

　　一头猪2019年火的耳环 ，狠狠撞上

　　一面不知所向的墙

　　〈芒花〉

　　一夜失眠2019年火的耳环 ，醒来

　　惊睹满头的白髮

　　在风中竖成刺天的

　　反骨2019年火的耳环 ，却硬不起来

　　2019-3-9

　　我與養父 / (香港)彦火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.

　　四、 一簾褪色的夢

　　這一次菲律賓之行，恰逢初夏，到了菲律賓偏遠的小鎮拔琅邦，已是暮色蒼茫的時分了2019年火的耳环 。

　　離我上次到這個小鎮，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2019年火的耳环 。小鎮已起了很大的變化。首先是人口遞增了三倍，從二萬人增加到六萬人，眼下繁華了、熱鬧了，過去難得聞見的汽笛聲，已是隨時可聞，市聲繁囂喧鬧，已不復舊貌了。

　　我惦記着父親精心興建的那幢二層高紅磚加木板建的大宅2019年火的耳环 。父親的舊宅，在那個年代可說是拔琅邦地標式的建築，遠近可見。拔琅邦過去幾乎清一色是板房，一遇颳風或火災，難免遭殃，只有父親富有中國式建築風格的大宅，堅實牢固，像老父那一輩人，從歲月風霜安然中跨越過來。

　　我甫抵埗便急不及待地直奔那裏2019年火的耳环 。

　　到了父親舊宅，才發現已面目全非：圍牆拆掉，地下的花圃已夷平，原是地下的車房變成大侄兒的電腦維修店舖2019年火的耳环 。只有那一條通向二樓的迴形扶梯倖存下來。甫踏足，足底下梯級仍然發出依舊的無助呻吟，也只有這一樓梯聲，才讓我恍惚穿過歲月的隧道，視簾浮現出與父親飯後共話桑麻的情景──

　　一家子用過晚飯後，一般時間還很早，大抵是六時半到七時的光景，這時香港人正在下班，或匆忙地趕回家中2019年火的耳环 。老父則喜歡到露台上納涼，半躺坐在籐椅，剔着牙，或者扇着大蒲扇，泡一杯茶，閒話家常。

　　我與老父對坐着，架起二郎腿，手握一杯濃茶，悠閒地傾談老父的童年生活和上一輩華人在菲島的奮鬥史2019年火的耳环 。

　　他沙澀的聲音和着夜風，和着露台下花園冉冉而來的花香，聽來不但不使人煩膩，而且就像一支裊裊的夜曲，使我感到難言的美妙和醰然的醺意2019年火的耳环 。

　　都市的俗囂，全被撂下在身後2019年火的耳环 。也是在這個時候，我才感到我是我，我的思想，我的身體都是屬於自己，再不受紛紛攘攘外界的分擾。

　　這種樂趣，是都市人所闕如的2019年火的耳环 。

　　爾今，二十年後我重返舊宅，露台已堆滿瓦礫2019年火的耳环 。

　　弟弟說，房子太老舊了，正在修建中，但是我的思緒仍然凝鏡在古舊的印記中，楞然回不過神來2019年火的耳环 。

　　二樓臥室過道的牆上2019年火的耳环 ，原來懸掛着合家照已不見了，只懸掛着父親和早逝弟婦的獨照，伶仃、孤單、蒼涼！

　　我不敢久留，讓弟弟帶我到一家臨近海灘的家庭式小客棧下榻2019年火的耳环 。此時天際曳下最後一抹幽異的晚霞，恍如一簾褪色的夢。

　　我有點激動地對弟弟說，翌日清早去拜祭父親2019年火的耳环 。

　　父親以天主教儀式入殮的2019年火的耳环 。菲律賓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是信奉天主教，從呱呱墜地開始到死亡，都以天主教儀式進行。目不識丁的父親只有入鄉隨俗。

　　我請Vivian──弟弟新娶的太太，翌天準備好白蠟燭和一束鮮花2019年火的耳环 。弟婦說不易買到鮮花。我有點專橫地對她說，沒有鮮花不成！想到如果父親舊宅的花圃沒有除掉，便垂手可摘，不免有點忿忿。

　　翌早弟弟開一輛破舊的私家車來接載我去墳場2019年火的耳环 。